剛剛離玉檢查過那只人偶，表情似是變得凝重了。

“那人偶對你說什麽了？”我問離玉。

離玉看了看我，嘆一聲說：“她在下邊被凈化太久，殘留的記憶也不多。”

我有些不耐：“說重點。”

“她說自己還記得我。她身上有一份執念和我有關，但這份執念並不屬於她自己，而是其他人，也許是她曾經的主人，也許是經手過的人。因為她被凈化了好些年，自己也記不起什麽來。只是她一直守著這執念，可惜她已經說不出這執念究竟是什麽了。”

“這不等於白說了麽……結果還是什麽消息都沒得到。”我嘆。

“也不一定。”神婆看了我一眼，“可以查到這人偶的主人是誰，而且為了凈化地下室那些東西，一般都是要問清楚來歷才能收的。否則戾氣太重的東西是不會被放到這裏來的，只要去找找，也許能找到些消息。”

我立即感到心裏有了一絲希望，就忙催著神婆去找了。

地下室的所有物品資料都放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裏，神婆顯然是第一次進來，找了半天也沒弄清楚分類，好在我們人多，花了半小時還是找到了。

從資料上看，這人偶是個收藏家從一位人偶師那兒求來的。據說這人偶師也是一次意外得到了這人偶，但在他得到人偶後沒多久就察覺這人偶不對勁了，說是人偶師得到人偶之後，家裏都總做一個奇怪的夢。只是因為人偶師很喜歡，這人偶也沒有帶來什麽災禍所以他一直留著。後來人偶師生了重病，家裏人又不大喜歡這人偶，人偶師才將她給了那收藏家，收藏家就放到這兒來保管著。

“那他們做什麽夢啊？”我看向神婆。

神婆又繼續往下翻看，就見裏邊也給記載清楚了。

人偶師他們夢到的是在有人新婚之夜，一位白衣女子，總是在夜晚月色傾斜的時候，站在一棵樹下哭泣。

我和神婆看得都很莫名，這夢能說明什麽呢？

“唉，你是不是做了個負心郎，本來和一姑娘挺好的，後來又娶了別人了。所以有人把這份執念放到了這人偶的身上？”我戳了戳離玉問。

離玉蹙眉：“我要是記得的話就不會問她了。”

我一嘆：“這不還是等於什麽都沒說麽……就是知道離玉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兒，又能怎麽樣呢？”

神婆卻是搖頭：“不會的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雖然很多傳說都是狐貍多情，其實妖怪，尤其是他們這種已經成仙了的是很專情的。除非完全忘了，否則不會腳踏兩只船。”

我不由得為這節操點頭：“沒想到居然人的人品是最爛的啊。不過照你這麽說，從這人偶出現開始，離玉就已經失憶了？”

神婆卻許久沒說話。

“不一定。”離玉回答，“也可能當時是被迫，或者那個婚禮和我沒什麽關系。”

最終關於人偶師一家的那個夢境，我們討論了一下午也沒有討論出個究竟來。畢竟這事也只有當事人能說個清楚，況且過了這麽些年，轉手了好幾個人，這個夢的具體肯定也有些偏差。

本來這條線索我們已經放棄了，只是這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怎麽突發奇想的，就抱著這人偶回了家，心想著這人偶的回憶雖然凈化了許多，不過她一直守著那執念，也許到人入睡時就會進到夢境中。於是我這晚把人偶放在了臥室裏，又磨著讓神婆和我一塊兒睡了一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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